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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中国人民银行公布的最新数据,截至2016年12月31日,我国外汇储备规模为30105.17亿美元,较11月底下降410.81亿美元,比2015年末3198.44亿美元。如果与外汇储备的历史峰值、也就是2014年6月末的39932.13万亿美元相比,在过去一年半的时间里,外汇储备下降了将大概1万亿美元(确切的说是9826.96亿美元)。
由此也引发了各界“保外储还是保汇率”的讨论,但是似乎很少人真正关注外汇储备为什么下降?或者说,减少的这一万亿美元外汇储备去哪儿了?当然,很多人可能会说,这还用问,流失了呗?那么,流到哪儿去了呢?去美洲了还是去欧洲了?流到什么人的手上了?对这么重要的问题,自以为知道的人很多,真的知道的不多,真正关心或者说真正明白的人也不多。
按照外管局有关负责人的解释,影响外汇储备规模变动的因素主要包括:
(1)央行在外汇市场的操作;
(2)外汇储备投资资产的价格波动;
(3)由于美元作为外汇储备的计量货币,其它各种货币相对美元的汇率变动可能导致外汇储备规模的变化;
(4)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关于外汇储备的定义,外汇储备在支持“走出去”等方面的资金运用记账时会从外汇储备规模内调整至规模外,反之亦然。并指出,就2016年全年的情况看,央行稳定人民币汇率是外汇储备规模下降的最主要原因,估值方面,非美元对美元总体贬值和资产价格变化也对外汇储备规模造成影响。
但是外管局的解释只是笼统的概括说明,并没有给出我们真正想要的答案,也就是说下降的外汇储备去哪儿了?到什么人手上了?分别是多少?下面我们就来做一个简单的梳理。的逻辑其实很简单:既然外汇储备指的是央行持有的储备性外汇资产,那么在外汇储备减少的同时,都有哪些主体、哪些类型的外汇资产在增加呢?
根据笔者的简单梳理,大致有如下几类:
第一,居民和企业在境内银行的外汇存款余额7026亿美元,比2014年6月末增加1090亿美元。
第二,对外投资(包括金融类和非金融类)存量约14000亿美元,比2014年6月末增加大概6285亿美元。
第三,央行未列入官方储备的外币资产2035亿美元,增加大概500亿美元。
第四,这几年国内居民按照每人每年5万美元的购汇额度,从商业银行购买的外汇现钞,有一部分显然是被大家放在“床底下”窖藏起来了。这部分金额没有公开可查数据,估计甚至连央行都不一定掌握。但我们可以做一个粗略的推测:2014年6月末到2016年底,居民在境内银行的外汇存款增加了大概400亿美元,我们姑且假设被窖藏的外汇现钞为这个数目的一半,也就是200亿美元。
第五,境内金融机构(央行除外)的自有外汇资金(包括外币金融债、外币资本金、在市场上购入的外汇等等),根据国家外汇管理局公布的2016年9月末中国银行业对外金融资产负债数据推算,余额大概3500亿美元,按照比2014年6月末增长20%计算,增加了大概600亿美元。第六,央行持有的黄金储备增加了700多吨,折合大概300亿美元。以上六者合计是8975亿美元。
这个数字的告诉我们是什么呢?
第一,中国人掌握的外汇资产其实并没有下降,甚至还增加了。尽管央行账上的外汇储备资产少了1万亿美元,但是中国居民、企业、金融机构直接掌握的外汇资产增加了8000多亿美元,央行外汇储备以外的外币资产增加了800亿美元。这还不包括大量居民和企业购汇之后汇到境外买房置地、中国大妈购买的大量金条、金砖以及各类黄金首饰形成的外汇资产。
第二,央行持有的外汇储备仍然太多而非太少。就算央行的外汇储备降到了3万亿美元,但从应付对外支付需求来说,仍然是太多了。要知道,在外汇储备刚刚达到2万亿美元的时候,学者们就开始呼吁藏汇于民了。央行持有的官方外汇储备仍然是第二外外汇储备国日本官方外汇储备的将近三倍。
第三,只要不死守汇率,央行自己持有的外汇储备根本不会这么快下降。现在之所以大家对外汇储备下滑表示担心,主要是害怕长此下去,外汇储备会进一步下降,比如进一步下降到2万亿美元。那么,央行完全可以停止操作,只要允许汇率自由浮动就行了。因为正如外管局所说,央行在外汇市场的操作是导致外储下降的主要原因。那么只能说,惊呼或者担心外储不够的人,其前提其实是要求央行来稳定汇率。如果央行放弃稳定汇率,也就根本就根本不需要3万亿美元的外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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